不,想到这里,红药的神情微妙起来:她为什么会这么自然地站在太宰治的立场上考虑问题?

……果然还是被他那句话影响了。她不无迁怒地想,这个人简直有毒!

反倒是太宰治这几天都是天一亮就消失,回回都错过晚饭才回来。虽然间或会因为各种神奇的意外让镇民来神社叫红药接人,但那之后也大多会迅速消失。说着没钱,也不知道他一日三餐是怎么解决的,但那么大个人了总不会饿着自己——再不济阿婆晚上也会留饭,她孤身一人,把院子里三个年轻人当自己的晚辈照顾。

孩子们被安排给相熟的审神者照顾,太宰治把整座镇子掘地三尺也找不出半点线索,不在神社反而还方便她做时之政府的工作。一连几天都是如此,红药居然也有了种暂时这样也不错的心态——

无他,那天之后,她再也没在太宰治身上察觉到初见时那样明晃晃的恶意。红药不知道是什么让他改变了主意,但她得承认,对方说出了那样一句话之后,她也不再能以彻底的对待黑手党的态度对待太宰治。

“总感觉亏了。”她嘀咕。明明最开始打算不老实就干掉的,怎么短短几天就变成了这种……有点微妙的非敌非友的关系?

明明太宰治跟“老实”两字也不搭边啊?

“因为红药小姐总是很心软啊。”芥川银把整理好的文件递给她,正好听到她的自语,“而且啊,太宰先生虽然……”

她顿了一下,有点不知道如何评价这位三天让红药被找上门三回,回回都是因为自杀的青年。这跟她想象中兄长那位善于挖掘他潜力的老师一点都不一样。

于是她改换说辞:“而且,在那种情况下,肯对被追杀的哥哥施以援手,还能被哥哥那么尊重……太宰先生应该也是个温柔慷慨的人吧?”

红药的神情愈发微妙起来。

看看时之政府查出来的、太宰治混黑四年的履历……她觉得他跟“温柔慷慨”这四个字可能不大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