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她这位好爹爹也是不会拒绝的。

皇帝这十年虽说对她宠爱未衰,可因着弘珩与淑质,皇帝会给她体面与圣宠,却也在顾忌着她的母族。

她早早看出了皇帝的心思,请求皇帝不要额外施恩,只叫她父亲在松阳县安安分分地做个县丞便也罢了。

能用安比槐的仕途去换景圳的前程,自然是再划算不过的一笔交易。

只是她没想到,安比槐会蠢到被人陷害贪污府银,想来这人的脑子做个货郎便顶破天了,只可惜了她娘为了给他捐官熬坏了眼睛。

宝霜在身后轻声道:“娘娘吩咐的事儿,奴婢已经办妥了。”

“嗯。”安陵容漫不经心地取下了发髻上的点翠珍珠簪,“叫他们做得干净利落些,别叫人发现了。”

“是。”宝霜有些犹疑,“可这般做,会不会叫人觉得是……畏罪自杀?”

“自然不会。”

安陵容对着铜镜里的清丽女子露出一个笑:“是以死明志。”

前世她为了安比槐不惜脱簪带罪,水米不进几日,又为了他能保住一条命费尽心力去怀了一个根本不能出生的孩子……

安陵容垂着眼,亲自剪去了那簇灯花,昏黄的灯光映在她细腻柔美的脸上,无端多了几分冷意。

一报还一报,父亲,这一世便用你的命来叫女儿得偿所愿罢。

很快,安比槐在狱中为表清白悬梁自尽的事儿便传到了京中。

随之而来的还有安比槐一封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