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黑与整件事情的牵扯不深,很快便被放了出来。他归家之后,巫医开始定期上门给阿丹珠和他们的孩子诊治,不到半个月后阿丹珠的身子便明显大好,就连那孱弱的早产儿也健壮了许多。
只是这兔缺之唇却并非巫医能够治好的。
“那巫医说,这兔唇需要用锋利的刀刺唇缺处的皮肤,用针穿丝进行缝合,等到肌生肉满,抽去丝线即可。”卓钺对郦长行咂舌道,“我听着都疼,这么小的孩子能撑得过去么。”
郦长行安慰道:“孩子年纪小,怕疼也就是哭,要治还是趁早治。”
卓钺叹道:“但巫医说他不能治。看来这事儿反倒得去找医术高超的中原大夫了。”
反正这次他们押送着符旺南下,势必会路过京城,南方卧虎藏龙的人很多,找个能治兔唇的大夫应该不愁。
时光飞逝,转眼到了这年的三月,如今草长莺飞,自此南下正好一路春光相送,路上大约两个多月时间,到了南地时正好是初夏,恰是如画风光的季节。
符旺佩枷出城的那日,兄弟们都来榆林关门前相送。
符旺今日简单梳理了头发,用一根荆簪别住,身上穿的是阿丹珠给他赶制出来的新袄,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卓钺专门给他取下了枷锁,给他时间与众人告别。
关曦明的眼眶红红的,他是这几人中最感性的,又亲身历经了这段日子来众兄弟们的龃龉坎坷,眼见着大家争吵、分崩、各行其路直到今日的离别在即,心中感慨万千,鼻头忍不住地酸。
符旺看着他,淡淡地笑了:“你不是要哭吧?”
“符旺哥……”关曦明难受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