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也只能怪自己徒有一口气,却没什么能耐了。

卓钺定定地看着他,忽然问道:“所以你为什么一定要让张老黑当那个传信人?”

符旺一愣,随即露出了几分不耐:“怎么还来问这个?我不是早说了,如果张宏和草原人直接联系实在太引人注目,所以——”

“这解释根本站不住脚。”卓钺一针见血道,“你大可以让那草原商队直接带信给张宏,反正那封信是用特殊药水写成的,不用火烤根本显现不出字迹来,不会泄漏机密。”

符旺一滞,皱起细眉:“我烦张老黑行了吧。把他也扯进这件事儿来,最后事发了兄弟们一起掉脑袋多痛快。”

“你这人,说句真话好话会死么?”卓钺骂道,“你就直言说一句,你是为了张老黑不行么!”

符旺猛地住口了,脸色渐渐有些苍白。

卓钺乌黑的瞳仁一眨不眨地看着符旺,沉声道:“是草原人要挟你的吧?不帮他们偷火铳,就不给张老黑治病?而你为了保证巫医不会在计划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反悔,才逼迫他们将通信的内容写在药方的背面,这样只有巫医一直给阿丹珠治病的情况下,才能顺利与张宏联络。”

符旺的嘴唇忽然颤了颤,想说什么,却最终还是沉默了下去。

卓钺叹道:“旁人有一分好,都会夸大成十分;为何你做了十分好,却要隐瞒到一分呢?”

符旺脸色苍白,无神地呆坐了片刻后才嗤笑了声:“……我乐意。”

卓钺无语了:“你这性格,真是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