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往下滑了几寸,定在了少年的喉结上。
那是一个人最脆弱的地方。现在这小少年正毫无戒备地抬头看着他,将自己脆弱的喉管完完全全、毫无遮掩地暴露给了他。
只要他伸手,遏住这个地方、用力收紧五指,这个人绝没有活路。
耳边再也不用叽叽喳喳地聒噪,眼前也不会再有那明亮的目光。如果这人死在了草原,估计中原将军和卓钺之间还会产生罅隙,这简直是他最喜欢的一石二鸟之计……
瞬息之间,千万个情绪和念头闪过呼兰木伦的脑海。
每一个都很黑暗。
可是,哪一个他都没有实施。
他闭上眼睛,微微低头贴上了少年的嘴唇。
娄吹云猛地瞪大了眼睛。
两人的嘴唇如被春风恰巧吹到一起的花瓣,颤巍巍地贴着,若即若离。娄吹云似乎被这峰回路转的剧情弄傻了,嘴唇嗫嚅了下,下意识地想往后退,却被呼兰木伦扣着后脑拉了回来。
他闭着眼睛,微微偏头吻得更深。他的心中异常的平静,此时他依然在那深不见底的海渊中下沉,他正在离他追寻依旧的光亮越来越远。
可此时,他的怀中有了一轮太阳。
正是这轮太阳,让他在最严寒的极冬中,也感受过短暂的温暖。
“唔——唔!”
娄吹云猛地回过神,震惊地挣开呼兰木伦后退两步。他脸已经红成了猴屁股,指着呼兰木伦跳脚道:“你你你,你脑子没病吧,我我我,你忽然亲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