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帘乎地一起,一股冷风夹着飞雪吹了进来,冲进帐子的人大呼小叫道:“妈啊这也太冷了!我本来以为边关就已经够冷了,谁知道草原才都是冰封的!”
呼兰木伦没回头。他修长的五指一收,将信纸攥在了手心里。
娄吹云一屁股坐在呼兰木伦边,疯狂搓手,委屈道:“我今天约你去草场,你怎么没来啊?冻死我了,皮都冻裂了。你看!”
少年的手背果然已经皲裂。青白的皮肤上细纹条条绽开,血色若隐若现,看起来就疼极了。
呼兰木伦瞥了下,立刻如触火烙般地转开了视线。
“……等多久?”他的声音有些哑。
“我?我等了你好几个时辰啊。”娄吹云撇嘴,“脚都没知觉了!你要是不来起码也差个人告诉我一声啊。”
呼兰木伦没说话。他垂下那纤长浓密的睫毛,轻轻吐出了口长气。
见他不说话,娄吹云不禁有些忐忑起来。少年挠挠头,欲言又止,自顾自地搓了半天手,才鼓起勇气笑道:“下次你什么时候有空?咱们还是约那个草场?”
呼兰木伦依旧没有吭声。
沉默像堵墙,决绝而冷漠地将外人拒之门外。娄吹云明显尴尬,可依然契而不舍地在他耳边问:“帮你骑马的器械早就做好了啊,你总得去试试?都约了你几次了,你要么是没空要么是不来,你再这样下去我可生气了!”
嘴上虽然说着“要生气了”的话,可少年的眼睛却亮的不可思议,如同清晨的旭日。
简直像是怕被灼烧一般,呼兰木兰匆匆闭上眼睛,半晌后又缓缓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