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正是因为太想相信张老黑是无辜的,反而有了一丝惶恐忐忑。

郦长行坐在卓钺身旁,一直有些若有所思,此时笑道:“黑哥,既然信鸟是军用之物,恐怕不能随意借给人使用吧?况且你当时已经停职,所以是谁把信鸟借给你的呢?”

张老黑听他叫的那声“黑哥”,复杂的神色一闪而过,听完他这问题后表情又有些僵硬,干干地答道:“反正……我在军械所也有些交情,想用他们就借了。”

郦长行笑盈盈地道:“所以是谁借的?”

张老黑愠怒道:“不记得了!我早说了,你们若想追究我军物私用的罪过,敬请自便!”

郦长行挑了挑眉道:“我不是军营中的人,没资格追究你,最后还要看王副将如何处置。”

“好了。”王戎插言道,“今天先到这里,有什么问题我们会再唤你来。”

张老黑前脚刚出去,郦长行便立刻对王戎道:“王副将,烦请去查查究竟是何人将信鸟借给了张老黑。”

卓钺立刻皱起了眉,王戎也迟疑道:“三王子是怀疑信鸟的事,与火铳失窃有关?可张老黑方才那番说辞也勉强说得过去……”

郦长行笑道:“方才您提到信鸟的时候,张老黑明显脸色一变,似是没想到咱们会知道此事。可他接下来应对流畅,态度坦然,对于信鸟的用处直言不讳,倒不像是作伪。而且我了解张老黑,若是他没有提前准备的话,定然说不出如此流畅的谎言,所以他说的多半是真话。”

“既然是真话,咱们为何还要查?”

“他前面的对答都很流畅,却唯独我当我问到是何人把信鸟借给他时,态度慌乱了起来。”郦长行从容道,“私自借出军用之物虽然也是个不小的罪名,可与私/通敌军比,还是不算什么。我想知道,张老黑为何要冒着被咱们怀疑的风险,也要袒护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