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宏脸色有些难看地起身告辞了。
他一走卓钺便撇嘴道:“我看这参将不像个好人,笑里藏刀的。他私贩军粮的事情你知道吧?有一有二,便可能有三有四。”
王戎苦笑道:“我有耳闻。但是嘛,他是前任应州巡抚的亲戚,我们娄家军的人不好仗着身份太过得罪他,不然说不清楚。”
远在边关且手握兵权的将军们身份最是尴尬。稍微张扬一些,便有可能落人口舌,被人怀疑有不臣之心。所以这些巡抚、文官们,都只能好生供着。
“而且他估计没这个胆子,也没这个渠道。”王戎补充道,“之前他私贩军粮,买方是民间的粮商,和通敌倒卖军/火的性质还是不一样的。若他真是内奸,他又是如何联系上远在境外的草原人的呢?”
卓钺皱眉。的确,张宏和草原人一直没什么接触。之前在战时他一直龟缩在后方管点后勤物资,连战场都没上过,虽然承军衔却依然习惯性地自称为“下官”,他就算是想通敌估计也没渠道。
二人又聊了两句,便唤人将刘富裕唤了进来。
刘富裕还是那般阴气沉沉的模样,他进来看到卓钺倒也不意外,冷冷地哼了声,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卓钺看他也是气不打一出来,脸色冷得很。王戎只好出面,将那两个问题又问了一遍。
“那一车的马饲料是我买的。”刘富裕道。
“你买的?”卓钺反问了一句,“城内有这么多现成的马饲料你不用,非得买草原人的马饲料做什么?”
刘富裕愠怒道:“你管我买哪家的。草原人的马饲料好,饲出来的马自然也好,我只要掏得起钱天王老子也管不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