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长行看着他,忽然轻哼了声。

“如果我当时不走,便是我欠你的。可我走了,现在——”他威胁般地以拇指拂过卓钺的喉结,“——便是你欠我的。”

小狼崽子,算得可真清楚。卓钺没忍住笑了,谐戏道:“是我欠你的。你待让我如何还债?”

只要别是剪羊毛就行。

郦长行不情不愿道:“这个么,我可得好好想想。”

卓钺“哦”了声,忽然微微抬起大腿蹭了蹭他。两人一上一下贴得很近,肌肤严丝合缝,卓钺这么一腿便碰巧摩擦到了个极为关键的所在。

郦长行呼吸猛地一滞,眼神都不对了。

“春儿,都是男人,你以为我察觉不到么?”卓钺似笑非笑地在他耳边逗趣儿似的道,“现成的还债法子,还不了半数也能还个一成吧?”

郦长行紧盯着他,忽然埋头便凶狠地吻了上来。

此时帐外的春弟似听到了什么声音,耳朵支棱了一下,可很快又调转了个方向,懒洋洋地趴下去继续打瞌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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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钺半耷拉着眼睛,眯眼看着晴烈的日光从帐子下投射进来,给熊皮毛毡的绒毛镀上了一层浅金,帐内的一切都被日光渲染成了浓厚的橙红。

郦长行的手贴在他胸口,指尖不轻不重地划拉着他的皮肤,让他不禁痒得厉害:“你能不能把手拿开?跟火炭似的。”

“你的心脉怎么回事?”郦长行微微皱眉,“似乎比之前虚弱了不少。”

自从榆林关一战后,卓钺就落下了这个心脉耗竭的毛病,但他不愿让郦长行知道,轻描淡写道:“你个蒙古大夫就别学人家看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