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召见的这数日,卓钺甚少出门。可是他能静心养伤,春弟却不能。巴掌大的小狼崽长得飞快,一眨眼便有成人的半条手臂长了,也愈发得野性难驯。最近猪肉和死鸡都不吃了,每天盯着河里的野鸭,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样。
“长大了啊,是不是?”卓钺挠着它耳朵底下的软毛,舒服得它直打哆嗦,“想要猎活物了?”
春弟看着他,那双清透明亮的绿色狼眸一眨不眨。
卓钺心中软成一团,笑着揉了揉它的头顶。
他挑了匹年纪大一点、不至于被春弟吓得瑟瑟发抖的马,带着它出城去了。果然刚一出城,春弟就如野兽归山,几个加速便消失在了不远处。卓钺失笑,知道它这段日子是憋坏了,便自己信马由缰地随意走着,任它玩儿去。
走了一柱香时间不到,他忽然看到前方路旁站着一人一马。
那马似犯了倔脾气,嘶鸣着打响鼻,暴躁地在原地打圈儿,怎么也不愿意挪窝儿。牵马的人从背影看应该是个年轻公子,身材修长文秀,一看便不是习武之人,也不擅马术。任他怎么拉扯,愣是没法让那马挪动半步。
卓钺瞧了会儿,实在有点看不下去了,过去道:“别拉了,一会儿马急了还会撂你蹶子呢。”
闻言,那年轻公子向他抬起了头。
看清那张脸的一刹那,卓钺禁不住一愣:
……哪儿冒出来的人,真他妈的好看。
这年轻公子长了张流畅优美的容长脸,一双清秀润泽的秀目眼角微微下垂,显得温柔而和煦。他的眉、鼻、唇无一不工整,无一不雅丽,纵使是最善工笔的匠人也画不出这般令人失神的样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