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卓钺愕然。

这有什么可跑的呢?既然问题已经查了出来,仓曹官肯定没有过错;运粮官或许有一些责任,但只要粮草不是他们替换的,也罪不至死。

反而是现在这么仓皇一跑,倒像是做贼心虚的样子。

“奇怪吧?娄将军已经派人去追了。”符旺低声道,“而且我听说……那几个人并不是逃向中原的,而是逃往草原方向。”

卓钺双目一凛,拨开他大步向帅帐冲去。

事情败露后这些人敢往草原方向跑,定然因为那里有人接应……究竟是谁?!

娄长风本已点兵让人去追了,如今卓钺主动请命带兵,娄长风也欣然应允了。此行人数不宜过多,卓钺轻装简骑只点了五十人,还带上郦长行一同出发了。

追赶途中,他把整件事情说给郦长行听,郦长行也听得不住皱眉:“你是说,草原人可能也与腐粮之事有关?”

“对,但奇怪也奇怪在这里了。”卓钺压低声音道,“前世这件案子闹得很大,朝廷下旨彻查,连根拔起了京城的一大派系,无数官员跟着落马。但自始自终,我都不记得草原人有掺合在这里面。”

郦长行摇头道:“两世的命运轨迹不同,也没什么奇怪的。”

“但这不仅仅是不同了……现在很是诡异。”卓钺紧皱眉头烦躁道,“抛开咱俩重生的事情不谈,如今草原人是怎么知道这批粮草有问题的?粮食是京城批的,直接从官仓运过来的,调换粮草的事情是京城的一个奸臣做的,做得还很隐蔽……这一条条线严丝合缝,草原人是从哪里插进来的?他们怎么知道粮草不对?”

郦长行抿紧了嘴角:“卓哥,你到底想说什么?”

种种不安在心头翻滚,无数猜想此起彼伏,卓钺迟疑半晌还是不禁低声问道:“……你确定,那日重生的只有我们二人么?”

郦长行一愕:“你是怀疑——”

“主要是太奇怪了。”卓钺烦躁道,“从沧衡那一战我就觉得奇怪。为何扎干人要退守马甸营,不守沧衡?沧衡可是关隘,易守难攻啊!正常人都不会放弃的。他们退守马甸营,就仿佛知道咱们有奇策能破沧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