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父酿的酒果然很烈,卓钺带回去与兄弟们一人分了几口便感觉又些醺醺然。在他的身旁,有正在叫嚷嬉闹的下属,有在谈天的兄弟,最重要的是……还有那个靠在他肩膀上,缓缓帮他剥着红薯的爱人。

卓钺打了个酒嗝,忽然低低笑出了声。

“怎么了?”郦长行抬手给他喂了块红薯,“喝多了?”

“怎么可能,这才几两。”卓钺懒洋洋地笑道,“在军营里我从来不敢尽兴喝,以免耽误正事。等仗打完去了京城,我一定要喝个痛快。”

“会有那一天的。”郦长行垂眸看着他,“我陪你去。”

那边张老黑也喝得满脸通红,笑嘻嘻地坐了过来,招手让几人靠近:“你们过来,我有个事儿和你们说。”

见他这么神秘,几个兄弟都坐得近了些。张老黑压低了声音,笑道:“早想告诉你们了,但一直没抽出空来……阿丹珠有身孕了!”

几人全傻了。

“有、有有身孕?”关曦明惊得结结巴巴,“这——这啥时候的事儿啊?”

卓钺也被惊得酒醒了一半。半年多前他们从沧衡城进军的时候,阿丹珠并没有随军,没想到几个月过去竟然传来了怀孕的消息。

“还能是啥时候的事儿,在沧衡的时候呗。”张老黑嬉笑道,“现在都有五六个月了,估计到了年底就该生了。”

这的确是天大的好消息。

但几个男人全都是打光棍儿的,乍一听女人生孩子都有些手足无措。关曦明不住挠头,急道:“那、那要不要把嫂子送到条件好点儿的地方?要不要接来这儿?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