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是件非常无聊的事情,大部分人在等待的时候都喜欢干点儿别的事情,哪怕是来回踱步也行。
可郦长行不一样,他就这么默默地、双眼定定地看着帐子的方向,一动不动。不知道的人会以为他睁着眼睛睡着了,可每当帐外传来声音,他都会立刻抬头,待确认不是卓钺后又恢复了那老僧入定的模样。
像个静候猎物的小豹子。敏锐至极,耐性十足。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天都黑了,外面才传来了一串嬉笑脚步声。帐子里的“小豹子”竖起耳朵,确定目标后立刻将鹿茸汤放在地上,悄无声息地靠近了帐口。
卓钺那头还在和兄弟们嬉笑着告别呢,“今儿痛快啊,改天再聚啊!”
这边一进帐子,立刻被猫在里面的“小豹子”叼了个正着,衔住就往床上撂。
卓钺惊得汗毛竖起:“我糙你他妈吓我一跳——”
“去哪儿了?”郦长行直勾勾地看着他,一手箍住他的腰就要往怀里扯。
谁知卓钺像是吃痛了般,立刻“嘶”了声。
郦长行一愣,双目顿冷。拽着卓钺的衣服毫不留情地往外一扯,立刻侧腰那处一大块青紫暗红的皮肤便暴露在了他眼前。
他定定地看着这块淤青,神色晦暗莫辨。
卓钺尴尬得很。他本想偷偷瞒着郦长行,凑够了钱打好枪给他个惊喜,可谁知一进门就被逮了个正着。这小子又忒敏锐,一下儿就察觉了他身上带伤,现在这表情难看得——连他都忍不住哆嗦。
“哎哟,和几个兄弟过了两招,没吃住劲儿。”卓钺故作轻松地坐起来,搂住郦长行的肩,“小春春咋了,心疼你卓哥了?”
郦长行静静地看着他:“和哪个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