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长风在旁插言道:“如今札干领兵的应该是他们部族之长哈伦,而以我们对他手下大将的了解,似乎并没有达楞雅尔这么号人物。”

卓钺道:“别的我不清楚,但这人的确料事如神,很有谋略。之前清扫丹吉旁的土夯城时,标下便曾与他碰上过一次,那时他便用虚实难测的空城计,让我难以判断城中究竟有多少札干士兵。而这次丹吉守军的情报,似乎也是他故意放出来的。”

娄父看向娄长风:“丹吉城内还有守军的情报,你是如何得到的?”

娄长风道:“丹吉城筑城时留有供工匠同行的密道,我们的探子便是从密道中进去的。他具体在城中经历了什么并不清楚,只是出来时已身受重伤,只来得及告诉我们城中还留有百余名守军,被城中百姓藏了起来。”

卓钺接上道:“以我和那姓丁的接触来看,最早的确是他藏起了守军。但许是探子与姓丁的接触时暴露了行踪,也泄露了守军的位置。可札干人当时没有打草惊蛇,一面故意让探子将这个消息带给我们,想诱我们入城;另一面又将守军全部屠杀,连那姓丁的也被他们控制。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一找上那姓丁的,札干人后脚便将我们困在了原地。”

娄父缓缓点了点头:“所以,若不是卓哨官和城中百姓英勇,这一遭反可能弄巧成拙,酿成大错。”

帐中的气氛忽然紧绷了起来。

卓钺正不知该如何回答,娄长风忽然单膝落地俯身道:“是末将失职,请主将责罚!”

王戎也紧跟着跪下请罪。

卓钺被他俩吓了一跳,这上一瞬还在庆功呢,下一刻怎么又请罪了?他有点不知所措,犹豫着自己要不要也跪下得了,可他觉得自己这趟事情办得挺漂亮,也没犯什么错,有什么罪可请的?再说他还想帮手下将士们要赏赐呢,这一跪下一会儿还怎么开口?

娄父似看出他的迟疑,看了他一眼道:“卓哨官无错,不必跟着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