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话不用他说,卓钺也明白了几分。
草原人生性悍猛,种族文明也和野兽有几分相似——只有最强的勇士,才有资格拥有最肥美的草场、最雄壮的骏马、和漂亮的女人。看郦长行的模样便知,他的母亲估计也是难得一见的绝色,能掳到这种女人的草原人必定不是普通之辈。
只是这种被掳到草原上的中原女人,命运大都十分凄惨。混得好点儿或许可以苟且偷生,而但凡有个不小心,便可能被凌虐致死。她们生下的子嗣也不会被承认,其地位可能跟奴隶差不多高。
卓钺终于明白这孩子背脊上的烙印究竟从何而来了。
他心中忽然有几分恻然,不禁叹道:“你……”
“卓哥,但凡我还有一点活路,也不会逃到中原来。”郦长行望着他,“相信我,我不是你的敌人。”
被那双明亮的翠色眼眸盯着,卓钺忽然有几分慌乱,就仿佛整个人无处遁形了一般。他忙抬手喝了口酒,敷衍道:“别以为你随便编个悲惨身世,我就同情你了。咱们认识才几天?拿什么谈什么相信不相信的。”
这年头连自己的兄弟都没法儿相信,平白去相信一个陌生人,可能真是吃饱了撑的。
郦长行笑了笑,没说什么。
“而且……”
卓钺的目光黯淡了下去,他越过篝火,望向对面沉默擦着自己腰刀的小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