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钺这厢还没完全清醒过来,下一瞬又差点儿被这巴掌扇晕过去。这一大耳光可真是带劲,抽得他双耳轰鸣,脸颊涨红,半个脑袋都没知觉了,差点儿没喷出口血来。
偏偏那扇他的混蛋玩意儿还凑近了,顶着他的鼻子尖儿皱眉道:“我怎么看他还是有点儿迷糊呢?要不再来一下?”
“不用!”卓钺急叫出声。
他拼命眨巴着眼睛,终于渐渐看清了眼前的人——这高壮的大汉,眼若铜铃,胡子拉碴,随便往那一矗就知道是位不好惹的人物。此时他正紧紧盯着卓钺,还想伸手来戳戳卓钺的脑门。
“啪”,大汉的手被捏住了。立于大汉之旁的是位身材紧瘦的少年,紧颦着双眉,一张五官深邃的面孔满是不满:“他说‘不用’了。”
“嘿,知道了。”大汉甩脱了少年,转头对卓越挑眉道,“你这一觉睡得可真酣,忘了咱们是在哪儿了?还以为自己躺在哪个相好的怀里呢?”
卓钺怔怔地看着面前的两人,半晌,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老黑,小——小嘎?”
“我糙,你不会真睡傻了?啥表情,连我俩都不认得了?”
“不是——”卓钺半撑着坐起了身,狠狠揉了揉额头,“我、我这是在哪儿?你们把我救回来了?我——我怎么会——”
我怎么会没死?
他抬手去摸自己的喉结处,那被胡达人射了个透心凉的地方,此时却肌肤光滑完好,别说是伤疤了连半点儿血迹都没有。就算是军营有什么绝世神医,这种致命的伤也不可能好得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