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走。
忽然他脚下一空,整个人仿佛瞬间坠入深海,记忆化作光怪陆离的色块向天光涌去。
霍骁回宿舍时,曲星河还没醒。
修长的手指死死抓着被单,冷汗浸湿了鬓发,曲星河泛白的嘴唇微张着,不住地喘息。
霍骁从没见过元帅这个样子,脆弱,病态,却又极为吸引人。
自白剂对他尚能造成影响,再过两年他的药物抵抗力会达到银河系数一数二的水平,别说接触型药剂了,就是一针注射进静脉里,元帅也能面不改色地继续谈判会议。
梦里是很不愉快的事,曲星河呓语着什么。
霍骁心痒痒的。
元帅梦里会说什么?
他凑过去。
曲星河冷汗中猛地睁眼,霍骁突然从他眼中看见自己的倒影,惊得险些摔下床。
“你在干什么?”曲星河嗓音喑哑。
霍骁反应很快:“你说梦话了!”
曲星河脑子还不大清醒,一边支撑着坐起身,一边说:“哦,说什么了。”
见他明明还没搞清状况,却用冷淡的语气掩饰慌乱,霍骁心里像是被猫不轻不重挠了一下,泛起又痒又疼的感觉。
“你慌什么,该不会在梦里骂我吧?”
“你假如想听,我现在也可以骂你。”
“让你骂你就骂,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话了。”霍骁得意道。
曲星河的眼神仿佛在说你没毛病吧。
洗血不是什么令人舒适的事,他靠坐床头,发丝贴在汗涔涔的脸上,眉头微微骞起。霍骁忍不住想,这双眼里映出星空一定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