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完全不曾料想圣上会点自己的大名,他犹豫间出列,眼睑低垂,不敢正视帝王:“微臣不敢妄言。”
“你的意思是不敢妄议朕的后宫事?”独孤连城唇角勾出一抹玩味的笑意。
安国公不知圣上的意思,不敢随便接话。
“你不说,朕就当你是默认了朕的话。”独孤连城说话间,扫视金銮殿上的文武百官:“那日朕说后宫有喜,需要你们跟朕走一趟,你们都是心甘情愿跟朕去的沉香宫。当日是你们亲自迎接慕修仪出沉香宫,她怀的是你们日日念叨的皇嗣,怎么现在有了皇嗣,你们又称是慕修仪假孕?你们质疑慕修仪假孕,便是质疑这个皇帝,质疑你们自己!”
“皇上,流言止于事实。想要堵住天下悠悠众口不难,只要皇上找太医替修仪娘娘诊脉即可。”安国公依然低着头,觉得这就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办法,这也是众言官联名上奏的初衷。
“随便一个流言便让人替慕修仪诊脉,朕像是这么没定力的昏君么?此事到此为止,不可再议,退朝!”独孤连城不耐烦再应对这群麻烦的臣子,拍案而去。
众臣依次退出金銮殿,宁昌侯和安国公并肩走在一块,宁昌侯说道:“皇上越来越有昏君的派头了,为了纵着一个女人,是非不分……”
安国公闻言色变:“你小声点,这种事是能随便乱说的吗?”
“这是事实,皇上确实为了一个女人变得不可理喻,若换一人当皇帝,绝不是这样——”
安国公停下脚步,不敢置信地看着宁昌侯:“你疯了!”
他说完,头也不回地走远,嘴里仍旧念着“疯了”二字。
宁昌侯看着安国公的背影,眸光闪烁,随后亦背着手走远……
关于朝堂上发生的事,慕辞也听说了。
换作以前,她只当不知这件事,但这回独孤连城是为了护她才和众臣对抗,于情于理,她都去一趟延福宫谢恩的。
虽是这么说,慕辞见到独孤连城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问他:“为何不索性让太医给我看诊?就说上回太医检测出了岔子,我这是假孕现象,这样就可以堵住悠悠众口,你也不必因为我而受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