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以那样的包容停在她的身上。
原来她的身影在他眼里小小一个,全又能占满他的视野。
“我从你的身上吸取了意义,然后找到了我的事业,”她停了一停,“但与你比起来,我算得上是枯燥、无趣,有时又显得不那么讲究、邋遢,恐怕不是太好的、可以相伴一生的人选——我知你的世界广阔,未来可以遇见更多更好的人。”
和今天手术室里的她相比,此刻的她简直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多愁善感的小姑娘。可他却如此喜欢她的每一面。
“你的下一句总不是你不够坚强、乐观、勇敢、善良?”他双手捧住她的脸,笑出声来,“你告诉我,你的自轻到底是因为一直如此,还是仅仅在我面前?”
她在他的目光之下很难说谎:“我一直觉得我其实平平无奇,只是我不太在乎别人怎么看。”
但是她在乎他眼里的她某一天失去了色彩。
“上次我没有以言辞坚定地否定你的自贬,那么我现在告诉你,你绝非你口中那般不堪,”他给予绝对的肯定,“你说你不够坚强勇敢,但你扛住了肯特郡那些庸俗者的风言风语,扛住了残酷血腥的手术现场,扛住了导师死在眼前的悲痛;你说你冷漠,却在刚认识我的时候就陪着我一起去陌生的实验室冒险,在马车上为我修正打扮;你说你不够聪明果敢——我的姑娘,一时之间我脑海里例子实在太多了,我简直不知道挑选哪个来驳斥你更合适了。”
“诸种美好的特质在你身上闪耀光辉,你却还告诉我你不过是平平无奇的鹅卵石,你也太欺负人了,”他说着说着笑出声来,“眼神不要躲,看着我。”
于是他们的眼神就如磁石一般紧紧地吸附在一起。
“一个老烟枪,如果没有你的制止差点滑入兴|奋|剂的深渊的人,一个不懂得欣赏旁人珍贵情感的、时常恶语伤人、尖酸刻薄的人——”
“你没有——”她急急地反驳,她当然知道他不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