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生就眼看着自己的朋友毫不留恋地转身就走了。他在原地目送了一番朋友远去,心中甚至是有一些幸灾乐祸的。
爱情本就是不讲逻辑、不讲道理的,而这位深谙逻辑艺术的侦探,大概要吃些苦头的。华生想到此处忍不住在原地笑了出来, 他想:他们该不会真的在赫斯顿, 哦不, 赫德森医生的小黑板上写回到伦敦的利与弊吧?
阿德莉亚刚到肯特郡的时候借住在格兰其庄园, 奥瑟拉诊所开起来之后,她在诊所给自己留了个房间,平常就住在这里。
这天也是一样,工作结束后,她将自己有些疲惫的身躯扔在了沙发上,难得地对着天花板发呆。
其实她本来有些想问问歇洛克还要不要对她说些什么,但是也不知道如何张口,索性不提。她想,为什么感情不能有评分呢,就像房颤要有评分,肝功能、意识状态也要有评分一样,为什么爱情不能有个客观指征,让她知道能不能坚持,又该不该放弃。
她本来对爱情就没有更多的幻想,她告诉自己,或许他只是突然知道自己还活着,一时的情绪冲动,而她也不过是——也不过是——
她想给自己找个理由,但是匣子里那积攒的许多信却不容她解释。
麦考夫说得对,她根本不需要再多写几封,随便哪封信给米尔沃顿,都足够米尔沃顿摧毁她和任何人的婚礼。
她忍不住自嘲。
她想说或许对于他们两来说,慢慢淡化也是个不错的结局,但她没办法骗过自己。
门外有人敲门。
阿德莉亚看了看时间,估计是晚餐送到了,她却没有力气整理自己的表情,只空白着脸,没什么防备地打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