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了铃, 赫德森太太便送餐上来。

然后他发现只有一人份。

“阿德里安呢?”他接过餐盘, 好像不经意似的。

“他没跟你说吗?”赫德森太太奇怪道,“他已经收拾好行李走了呀。”

歇洛克猛然回头,碗中的汤随着他的动作差点泼洒:“什么意思?”

“他说收到了一个去布鲁塞尔留学的机会, 十分难得,跟我说了一周多了,今天早上出发的,就比你晚半个小时,”赫德森太太笑了笑, 有些不舍又有些高兴,“我是真的舍不得,但是他终于决定迈出这一步了不是吗?”

歇洛克本想追问, 但或许是理智有一些归位,他没有问,甚至如往常般提了提嘴角,直到赫德森太太转身, 表情才渐渐凝固。

不对, 不应该如此。

他的表情变得难看,却又在某一瞬间发现,阿德莉亚将起居室重新收拾得整整齐齐,不留她的什么痕迹——就像这间屋子一直只有他一个人一样。

将餐盘重重放在桌上, 他第一时间推开了她的房门, 窗帘是拉开的, 床铺光滑平整, 仿佛无人来过——是她一直的、令人讨厌的习惯。他敞开衣柜,发现少了一些衣服。然后他才走到桌前,看到了那封给自己的信。

他本想直接打开,却又遵从了身体的习惯,观察了一番信封与笔迹:懒鬼阿德莉亚,信封恐怕还是从他买的那堆信封里随手抽的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