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也正是苏糖看不懂的地方。

换了其他世界，黑化值下跌越多，越趋向正常人，怎么恶魔先生相反来着？

“嗯，深渊有点远，不过我们不急，你可以趁机欣赏下沿路的风景。”撒旦将她圈到了怀里，微笑地开口，“我想，你应该会很喜欢。”

苏糖沉默不言，这一刻，她居然不知道如何回答。

喜欢吗？

她自己也不知道。

撒旦一改从前寡言，见她不语，又亲昵地在她脸颊上吻了吻，“怎么了？最近总觉得你兴致低迷，是不是没吃饱？”

与从前的幼稚鬼相比，眼前的恶魔简直就是完美的情人，他在意你所有情绪，在你还未开口前就已经准备好了一切，而你，只需要躺在他怀里欣赏着路边的风景。

这半个月以来，两人走过了很多地方，也看了很多风景，可没有一处能让苏糖记得，又或者说，她就没有静下心来。

她凝视着撒旦，眼神充满了担忧，“德古拉，你跟我说说，你有没有想起什么？之前那位四翼天使说你曾是天堂的大天使，六翼天使，你有印象吗？”

撒旦在亚伦堕落时闹孩子曾浮现过几张画面，虽然一闪而过，不过他记住了。

那是一位六翼天使，洁白无暇，俊美无涛，不过令他深刻的是那双淡金色瞳孔，里面没有感情，没有情绪，淡漠到几乎没有将这个世界放在眼中。

那一瞬，他有点同情他。

不过很快他又发现，那位六翼天使应该是从前的自己。

记忆虽然依旧缺失，不过以他如今来看，天堂实在是太乏味了。而沈渊，他已经很久没回去了，久到都没什么记忆了，这一千年来，他看着朝代更替，看着人类几近消亡，又重新壮大，说实在的，他都有些佩服人类了，明明那么弱小，却能做到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