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言不讳地问道:“敖丙是上一任应龙转生吧?”

师尊依旧不紧不慢地:“差不多有两千年了吧, 现在计较他是与不是又有什么干系?”

我道:“执明神君打从北溟海里出来了。”

听我此言, 师尊终于顿住脚步,将手上的最后一颗棋子放回棋盏里, 眼神从棋盘上移开, 定定地望着我吐出了一个“是”字。

增长天王说那应龙王留下的什么东西重新焕发了生气,执明神君因此步出北溟海,而师尊现在明确地告诉我敖丙的确是那应龙王转生而来, 如此来说, 是不是意味着敖丙还有一线生机?

我起身拱手一揖:“徒儿告退,改日闲暇再来拜会师尊。”

转到门口之时,师尊许是想到什么,将我喊住:“哪吒,为师还当你这许多年来是真的转了性子。”

我停下步伐, 应道:“有一线生机便是好事,何必计较那么多?”

他可以是上一任应龙神王, 也可以是东海龙三太子,我并不计较最后活着的是哪一位,也不计较是这人否还能记得从前的旧交情。

微风浮动,缥缈了烟云,在师尊的叹息声中,我纵一道红光离开了妙严宫,回到太子府里。

我在左侧厅里坐着发呆,不知怎的,忽然就想起杨婵,也不知她在华山过得可还好么,正想教鹤云拿水镜来看一看她,却又想起不合规矩,便就作罢。

还是等哪日去看看她吧,一个人在华山,想也是有些孤单。

不知过了几许时辰,鹤云敲了敲门,我扫他一眼,他禀报道:“殿下,北溟海执明神君递上拜帖来见,说殿下曾欠他一个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