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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律靠在沙发上,目光淡淡一斜:“妈。”他再次打断了秦岚,有些心烦意乱,沉默了好一会儿,眉棱压的更低,“我去国外这两年,您随时跟我报备那个小家伙的事情吧,让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若若了。”

提起“若若”二字,嘴里发干,他回味着苦涩。

秦岚这才恍然,看来她这死心眼的儿子终于弄清楚自己的心了,干脆顺藤摸瓜助攻一波:“你既然对她有那个意思怎么不抓住这个机会呢?”

“等我回来再说吧。”温律眸子陡然一深,那双眼睛里的暗流莫不可测,因为被提起的小朋友又让他心里无法抑制地泛起灼热。

秦岚开心了,她太明白儿子的内心想法,温律从小到大面对不喜欢的人就绝对不会多一给分笑脸,这次没有拒绝,那就说明她未来的准儿媳很有可能就是干女儿了。

想到这里,秦教授也有些不理智了,声音上扬起来:“那你可千万别让我跟你爸失望!”

他暗哑的“嗯”了一声。

随后,便挂断了电话。

温律双手掐住额角两侧,他体内的脏器都开始剧烈抽搐,一瞬间笼罩在具痛楚与虚妄中,慢慢地将他整个人搅进去,越缩越紧,好像连呼吸都是奢望。

他近乎绝望,困顿中想起了大学时期的惨剧,眼底汹涌着狂乱的恐惧。

当时那件事只是听说,他们并没有亲眼看到现场,自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精神有问题分很多种,像幻觉妄想综合征这种概率极低难以治愈的病症是温律绝对不曾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

那天他跟室友梁逢恩和池城正在食堂吃饭,隔壁桌比他们小一级的学弟发出惊呼,四下观望了一会儿才悄声跟坐在对面的兄弟说道:“咱们班女生秀秀被割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