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花捻着手中的佛珠,看似随意的问道:“黛黛,可有什么烦心事?”
温黛黛斜倚在船边,媚眼如丝,伸出玉手纤纤,轻轻撩动河水,似珍珠颗颗自她的指尖滑落,“大师以为我能有什么烦心事?这世人所求,不过衣食无忧,安稳富足,我都有,又怎么会有烦心事?”
“黛黛,有些人的心事是放在脸上的,有些人是藏在心里的,而你的心事,我看得见。”
月光凝在了无花的眉眼间,化作寸寸温柔,他低头叹息,像是佛在怜悯众生。
怜悯?她可不需要!
温黛黛心中一凛,笑颜如花,避而不答,“无花大师,你醉了。”
她不愿意说,他便没有问。
“黛黛说我醉了,我想我真的醉,许是今夜的月色太美罢了。”
无花放下手中的琉璃佛珠,修长的手指又放到了琴弦上,这回的琴音又不一样了,如流水潺潺,润物无声,带着淡淡的温柔治疗这世间所有的悲伤哀愁。
温黛黛听着无花的琴音,她想她或许说错了一件事,真正醉了的人是她,她原想在无花面前做个温婉的普通女子,却没有想到就这么一会儿便原形毕露了。
温黛黛此刻仰面倒在小船上,姿态慵懒随意,长发撩人,长袖垂下露出一截藕臂,一枚金环套在她的腕间,越发衬得她肌肤赛雪。
这一点都不像是良家女子的作态,过分随性了些。
她抬眸看向无花,他们之间只隔着一张琴桌并一把琴,他的指尖随意的在琴上拨动,他的眼神专注温柔尽数都落在了琴弦上,根本不曾看她。
“无花大师。”
这声音娇软柔媚,在这样的夜色中如同勾魂摄魄的鬼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