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最为精密的仪器,千代谷彻连手都没有抖,迅速地将止血的药粉撒上,在新的鲜血涌出前绷带毫不犹豫地覆盖上去,一层一层,缠得整整齐齐,最后在接口处用牙咬着拽好,只留下一个小角。
“矿泉水。”他伸出手,从车座之间伸到琴酒的身旁。
琴酒深吸一口气,将对半命令语气的烦躁压在心底,冷着脸从夹层中抽出两瓶水丢到后排。
“这么不想见我,下次就别找我出任务。”千代谷彻一边拧着水,一边冷淡地道,“我也不是很想见你。”
琴酒冷笑一声:“你最好不要让我找到机会。”
这机会并不是出任务的机会,而是——破绽。
“我效忠的对象不是你。”慢条斯理地手臂上已经染成深色的绷带解下来,青年抬头望他,平铺直叙,“同样,你不要让我找到机会。”
他脑内铭刻下的是组织和boss,并非琴酒,而后者曾经对他所做的事情,千代谷彻一丝一毫都没有忘记。
琴酒只是扯了扯嘴角,一副皮笑肉不笑的倨傲。
“哗啦。”
矿泉水瓶倾斜,径直倒在手臂上,将上方的血渍全部洗去,露出了苍白的肌肤。
左手臂上一道道深浅不一的伤痕,或长或短,像是扭曲的蜈蚣盘亘于上,尽管用着组织特殊的消除疤痕的药膏,也一时间无法遮掩,与光滑的右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青年全然无视了伤痕,又用剩下的绷带再将手臂缠好。
剩下的一瓶水也被他拧开,恣意地往脸上一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