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他在这时竟然又一次想起了那个黑发女人,后者神秘地让他倒数三十秒,却在他等待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似乎是看出了松田阵平的踟躇,伊达航屁股还没坐热,又重新站了起来:“我跟你去拿吧——你们三个人看着,应该没问题?”

“可……好吧。”松田阵平张了张口,终究还是顺着心意留下来了。

他看着高大的两个身影消失在拐角处,接着走进了急救室,将手贴在冰冷的门上,开始在心里倒数。

从三十数到零,又再次重复。

诸伏景光从头到尾保持着沉默。

他坐在被漆成绿色的铁椅上,千代谷彻黑色的背包放在他的旁边,上面血迹斑斑,将椅子也染上了大片的红。

黑发青年是个距离感非常明显的人,在没有他的允许下,诸伏景光并不打算主动打开背包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他只是取出了容易被浸坏的手机,放在了自己的怀里。

黏腻的鲜血粘在手上,随着时间的流逝变成红褐色的印记,轻轻一刮就落在地上,但直到他将手上的痕迹全都清理干净,急救室的门也没有打开。

“几点了?”

“八点半。”

距离今天过去还有三个半小时。

已经预约好的礼花失去了作用,放在冰箱里的糕点无人问津,那巨无霸的雪糕不知被哪个小朋友给买走,融化在烈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