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束攀附着床单拧成的绳索,动作利落地从四楼爬下,在离地面还有几米的位置时,踩着墙面用力一瞪,拽着床单一齐落进松田阵平的怀里。因为没穿鞋,松田阵平没有把千束放下,而是直接抱着把人放进了副驾驶座。
为千束扣上安全带,松田阵平笑了几声,心情大好:“萩那家伙现在大概正抱着原本准备送给你的惊喜哭得死去活来的。”
“哪有这么夸张,研二要是知道你这么黑他,才真是要哭得死去活来了。”
巷子里的黑色马自达渐行渐远,安室透把手放在门把上一拧,房间房门被应声打开。
空荡荡的房间只剩下窗帘随风晃动,井上千束已经离开了,但房间里似乎还残留着她微弱的气息和温度。用活结的方式绑在护栏处的床单被千束一同带走,她打算清洗干净后再在下次拜访时还给安室透。
“果然还是走了。”
诸伏景光敲响浴室门低声告诉安室透「千束打算逃走」的事时,他甚至只来得及冲掉头上的泡沫就顶着一身水敲响了卧室门。句句暗示,引诱着想要千束留下,但她一番犹豫后还是选择了离开。
和诸伏景光一起通过蓝牙耳机窥听房间内的动静,安室透无数次想要冲进房间拉住千束,想她今晚能留下来,想她不要跟松田阵平走。但他们能留住她一次,难道还能困住她一辈子?
只有放长线才能钓大鱼。
必须得忍,把惭愧和负罪感种在千束心底,用隐忍委屈做催化剂。柔软的小兔子被惭愧内疚填满后,还能对他们说出拒绝的话吗。
耳机里是持续不断的谈笑声,安室透关闭了监听功能,叹息着睡下。
月色下城市的另一边,井上千束光着脚丫被松田阵平抱着回到自己灯火通明的兔子窝时,萩原研二没有出现在玄关迎接她。
若是以往,听到千束开门的动静,萩原就会像只大狗,挂着笑出现在玄幻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道上一声“欢迎回来”。
“居然没来迎接我……”
小声自言自语,千束心想研二应该是回警察宿舍了。
但按萩原的习性,走之前是绝对不会忘记关灯的。可能是自己做得太过分了,以至于研二难过到都无法注意到这些小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