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管被碎片割裂,肺部也被击穿,如果救护车不能在二十分钟内赶到,他不可能活得下来。
隐藏在金发下的耳机滋滋作响,是组织里负责监管他的人的声音:“安室透,你在犹豫什么,赶紧把他做掉。”
“求你,救救我。”
“杀掉他,快动手。”
“救我……”
“动手!”
枪声撕碎宁静,耳边的□□与哀求被画上句号。安室透一言不发,甚至没有抬手擦去飞溅在脸上的鲜血,他甚至没有皱一下眉头,但眼眸却失去了高光。梦里男人哀求的面容和同僚狰狞的笑在眼前如同不停闪烁的幻灯片,交换重叠。清晨醒来时将脸浸进盛满水的洗漱池中,望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一次次在心底质问自己「你到底是谁」,是维护正义的警察厅公安降谷零,还是组织成员安室透。
发梢处的水珠代替无法流出的眼泪,沿着下颚线滚落。
握着枪的手;在警校大礼堂敬礼宣誓会永远守护正义的手;杀害无辜的手;誓要保护民众的手;沾染鲜血与罪恶的手……
都是他安室透的手。
思绪不断下沉,井上千束却在此时突然伸手牵住了安室透。
安室透手心朝上,井上千束掌心朝下。她牢牢握住安室透的两只手,温暖的体温顺着相连的掌心被传递给他。
井上千束笑着与满脸错愕和迷茫的安室透对视,她眼底蓄着真挚:“你看,你的手,握住了我。”
“虽然不知道你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但是正因为有你们的存在,我们大家才刻意相安无事地坐在这里喝茶聊天。如果没有自甘奔赴黑暗的你,就不会有站在光里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