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含着泪,转头看向了墨瑆,他的耳垂与眼尾越来越潮红,即便身子浸在水中,面上依然沁出了无数的汗珠。

他整个人的状态非常的不好。

渐渐的,他原本清冷苍白的肤色,慢慢泛红,他神色越来越痛苦,似乎在极度忍耐着什么,难受到了极点,他将方才颜妤端来的杯盏摔碎,抓了一把拽在手心,手心上的血,一滴一滴地往下落。

滴落入水的血滴,瞬间染成了一抹绯红,而后顺着流水蜿蜒着流向了低处的排水口。

见到他这般行为,颜妤大哭了起来,“墨瑆,你别这样!你让我帮你!我帮你!”

她哭着要冲往池里,暗卫死死拉着她。

墨瑆罔若未闻,手上握着瓷碎片的力道越来越大力,全身青筋爆突,脸上的痛苦之色,也越来越严重。

“墨瑆……”颜妤已经泣不成声,被暗卫拉着,无法靠近墨瑆,她整个人无助到了极点。哪怕她再不懂人事,也知道,中了这药,这般生生熬着,是多么痛苦。

倏地,墨瑆一口黑血喷了出来。

黑色的血,混着手里低落的新鲜血液,在泉水中迅速交融成一片诡异的图轴,在水中旋转。

“啊!墨瑆!”见状,颜妤尖叫了一声,挣扎得更加用力了,暗卫不敢再抓她的手,生怕她把自己的手都给拧断了,遂抱住了她。

她再也动弹不得。

颜妤那个绝望啊,后悔得不行。

她错了。

她低估了墨瑆的自制能力,他这是宁愿血管爆裂,都不愿意用这种方式,侵犯伤害任何人,哪怕她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

墨瑆唇角溢出的黑血越来越多,颜妤哭得越来越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