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灵子虽看起来像个顽童,诊治的时候,却严肃了起来,动作一丝不苟又干净利落,一阵操作下来,小姑娘疼得几乎要昏过去。

双眼紧闭,眉头紧紧皱,那模样,一看就便知她遭了不少罪。原本殷红的菱唇,白成了纸,墨瑆心疼不已,低头轻轻亲了一下。

正在治疗的药灵子见了,面上一阵讶然。他见过墨瑆硬汉冰冷的模样,却第一次见他竟然也有如此柔情似水的一面。

“还要。”正虚弱得毫无力气的颜妤,得到了她心心念念了几日的亲吻,挣扎着缓缓睁开了双眸,扯着苍白的唇,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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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灵子到底还是有一手的,颜妤虽经历了地狱般的疼痛,但药灵子的药确确实实有奇效,不过三日,就下地活蹦乱跳了。

文绣郡主迅速收拾了一个院子出来给药灵子,希望他能留在侯府,给颜妤调理身子。从小被下毒,身子已经被伤了根本,哪怕前些日子墨瑆日日带她锻炼,收效甚微。

药灵子惦记着七情谷的花药,墨瑆命人搜罗来了七色昙花,就种在靖安侯府的院子里,嗜花如命的药灵子瞬间眼放精光,果断留了下来。

接下来的日子,颜妤每日要喝着大碗大碗难以入口的汤药,还要日日泡药浴,大夏天的,泡得她浑身发热,日日像置身太上老君的炼丹炉。她就是炼丹炉里的那一枚可怜兮兮的丹药。

墨瑆一放值回来,就见到小姑娘摊扒在贵妃榻上,小脸颊绯红粉嫩,香汗淋漓,一旁的流萤和几个侍女,都在给她打着扇子,似乎都不能缓解她的热似的。

那娇憨的模样,跟一只气喘吁吁的小憨犬似的,神态像极了管家墨伯养的那只小奶狗,“怎么了这是?”

“热。”小姑娘有气无力地应了应。

墨瑆深知火灼感对人体的煎熬,此刻,他就在煎熬着。他薅了薅小姑娘的脑袋,“带了望江楼的马蹄羹,还有冰糖葫芦,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