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也做作道:“下雨了,不知道沈绝公子有没有带伞,我给他送一把伞去。”
沈晏,话都如此了,你总不能再视之不理了吧?
沈晏确实不曾视之不理,随着一声阁门被推开的响动,他忽地出现在琉璃与许景澜面前,面无神色,俯身将竹骨伞放在廊板上,然后走入雨中,匆匆离去。
“……”
琉璃哑声些许,问许景澜:“他这是什么意思?”
许景澜感到大事不妙,欲言又止:“大约是让公主去给沈绝送伞?”
“……我就知道你在放屁!”
琉璃忍无可忍地骂了一句,匆匆拿起竹骨伞便往沈晏离开的方向追去。雨势渐大,泥水四溅,染脏了罗裙,好不容易追到沈晏的住处,沈晏却将房门紧闭,隔开了琉璃。
“沈晏,你开开门!方才我都是与许景澜说笑的,当不得真!”
琉璃敲沈晏的门,沈晏靠在门侧,目色晦暗,神情隐忍,却并未给她开门。
“你不开门是吧,那我便在这里等你。等到你愿意与我说话为止。”
琉璃见沈晏一幅避而不谈的模样,倔性也涌了上来,握着竹骨伞,立在房门外,一言不发地等沈晏开门。
萧瑟的风挟着冷雨吹落,打湿了衣袖与裙摆,带来一阵阴冷的感觉。天色渐黑,寒雨未歇,沈晏依旧闭门不出。
琉璃浑身冰凉,不能合拢的竹骨伞灵气四散,仿佛将她的魂魄也勾走了一般。摇摇欲坠时,一双同样冰冷的手扶住了她的肩膀。
“……沈绝?怎么是你?”
沈绝扶着琉璃,望着她手中的竹骨伞,面容在黑沉的天色里若明若暗,半是嘲讽半是笑道:“听闻你要给我送伞,却迟迟不见人影,我便来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