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听了,暗暗攥紧了手,疼得眉间泛白,脸色似雪。
最好的儿郎
过二日
酷暑难耐,蝉鸣不绝,丝丝缕缕的噪声传入耳中,正逢小考,书院中学生们燥动难安,对着满卷题目坐立难安。
而沈晏亦如是。
倒不是因为这烈日当空,亦不是试题太难,而是那日沈夫人的话,总是时不时地回响在他耳畔。
若沈绝当真放下身段,曲意迎逢,若公主又心存旧情,念念不忘,有朝一日公主入了沈府,沈夫人刻薄不善,公主焉有安宁之日?
沈府这泥潭,他一人深陷便可,何故牵连公主,使她蒙受无妄之灾。
沈晏长思量,却不知该如何劝公主。
让她离沈绝远一些?
可他……又出自什么立场,作出如此说辞呢。
下了课,学生们纷纷将答卷交上,同夫子行礼道别,便离开书阁。沈晏亦将卷子交了上去,神色不乐地行礼道别。
夫子有意无意地扫了他一眼,又垂眸瞧了瞧他的试卷,顿时讶异不已。
难得见沈晏走神,这文章竟还能作得天衣无缝……叫那些苦思冥想的人情何以堪?
沈晏不知,出神之际,不知不觉竟来到了春华班外。
“……”
他恍了恍,抬眸望向阁中。春华班亦在小考,大多学生已经答完题,回家去了。还有少数人不曾写完,正愁眉苦脸地埋头苦想。
琉璃便是这少数人之一。
沈晏立在窗畔,但见落日余晖,淡淡地打在她白皙细腻的脸上。她峨眉紧蹙,目色凝沉,袖手死死攥着墨笔,却落不下半个字,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仿佛下一瞬,便会将试卷揉成一团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