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宫,宫墙如画。
沈晏端坐在香雾氤氲的铜炉旁,目不斜视,盯着自己缠满纱布的手腕瞧。一旁,侍女们将药碗轻轻放下,便行礼退去。
霎那间,阁中只余下琉璃与沈晏二人。
琉璃不说话,沈晏更是沉默。
“……”
眼见着琉璃的神色如黑云般阴沉不散,沈晏深感不能再这般下去,斟酌几许,反复思量,道:“公主可曾听过一则关于洗马的故事?”
琉璃耳朵竖了竖,面色却依旧低沉:“……”
沈晏不慌不忙,徐徐道:“正统元年,刘定之升为洗马,少司马便道:“太仆马多,洗马须一一洗之。”刘定之回敬道:“何止太仆,诸位司马不干净,我也应当一一洗之。””
“……”
琉璃闻言,嘴角往下一撇,故作充耳不闻。
“……”
沈晏顿了顿,无奈道:“公主殿下,不过区区皮外伤,沈晏并不在意。可若殿下神思不乐,才是我的罪过……我真成了,狼心狗肺之人。”
“哼,你们这些读书人,惯会讲道理,我可不敢与你争。”
琉璃扭头哼了哼,一幅油盐不进的模样。
沈晏闻言却道:“殿下何出此言,殿下亦是读书人,论诗书经纶,沈晏远不及殿下。”
琉璃顿时疑惑道:“你又何出此言?”
论起诗书经纶,她哪里比得上沈晏了?
沈晏却缓缓道:“公主的学识是公主的,沈晏的学识也是公主的,二者相加,沈晏自然远远不及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