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飞羽来挑衅,他不曾怒。罗素衣摔倒,他亦不曾怒。琉璃为许飞羽求情,他却莫名怒了。
谢楚行那双黑眸幽幽如渊,语气压抑着几分怒火:“盛琉璃,孤赠予你的玉令,你便用来救你表哥?”
琉璃被他握得手腕泛疼,不禁皱了皱眉。
谢楚行恨恨地甩开她的手,那枚玉令却也就此脱落,在夜色中噗通一声坠入了旁边的东湖中。
“……玉令。”
琉璃一愣,不由自主奔到回栏旁,纷乱地望着黑黝黝的湖面。
谢楚行身影隐没在雨色中,语气飘渺,道:“盛琉璃……这世上,谁都可以背叛孤,你不可以。”
说罢,拂袖而去。
太子出行日
翌日,晴空万里。
谢楚行一大早便入了宫,将尚且昏迷的罗素衣带到了京郊之外的皇庄中,听闻那里钟灵韵秀,最适合养病。
人们都道,太子待罗小姐情深义重,念念不忘。
琉璃却在太子府中,徘徊在东湖旁。
水波澹澹,湖草萋萋。昨夜的雨还有几分潮意,湖风沿着水波吹到人面上,几分萧瑟。
琉璃神色紧凝,在湖畔深吸了一口气,便独自潜入幽深湖水中,四处寻找那枚被谢楚行扔掉的令牌。
湖水冰冷,从四方压迫而来,幽暗的湖底满是黑黝黝的水草,摸索了许久,却还是徒劳无获。琉璃浮上岸,回了几口气,又执着地沉入湖底。
如此反复,十余回,终于在石缝中寻到了玉令。
琉璃大喜过望,然而一时乐极生悲,正想浮上岸时,脚却被一簇水草缠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