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楚行抬了抬眸,问:“……怎么?”
琉璃眉梢微敛,隐约笑道:“大猪小猪落玉盘,这么多只猪,玉盘还不得被压碎啊?”
谢楚行一顿,薄唇微抿。
廊阁中伺候的宫人们闻言却不禁一乐,又不能失仪,只能耸着肩膀,辛苦忍笑。
琉璃见谢楚行神色隐忍,眉间沉敛,便连忙问道:“太子殿下,您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我太笨,您生气了啊?您别千万生气……我来做一句诗吧!”
“……”
谢楚行冷眼瞧她,又要耍什么把戏。
琉璃忽而一笑,戏谑道:“太子气呼呼,像一只小猪。”
“噗……”
廊下的宫人们再也忍耐不住,失笑出声,再瞧见谢楚行风雨欲来的脸色后,又蓦然止声,连连后退。
谢楚行怒极反笑,撂下书卷,冷冷抱袖,扫了琉璃一眼,见她一脸为所欲为的模样,忽然道:“……不愧是个蠢货,连罗素衣养的那几尾鲤鱼都不及。”
很显然,谢楚行与琉璃在打对方七寸这项技能上,都是炉火纯青的境界。
乍听此话,琉璃顿时失去从容,满目悲愤。
罗素衣!都怪罗素衣,要是没有她,自己哪里要忍受这等人间疾苦,世间险恶!
什么鲤鱼?难道她还比不上几尾鲤鱼?
琉璃愤然起身,道:“那鲤鱼在哪个池子里?我这就去炖了它,到了我的肚子里,看看我比不比得上它。”
谢楚行神色难辨,抬手指了指东湖,道:“你若能捉住,便让你炖。”
东湖广阔,比起池子来幽深不少,几尾鲤鱼穿梭于碧水之下,哪有这么容易捉住来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