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白忽然轻笑一声,俯身在她眉间落下缱绻的一吻,随即起身,语气低哑道:“等我回来。”
琉璃愣愣地抚了抚眉间,直到江月白清雅的身姿隐没在飞雪之中,才回过神来。
她捂了捂脸,在银狐毯上滚了两圈。
但是那一晚,江月白很久都没有回来。
月色又朦胧
赏月阁中,月色朦胧,有素雪蒙蒙落下。阁中炭盆里的银炭蹦出火光,噼啪地一声响。
苏月娥沉默着拨弄了好一会儿炭火,才低眉道:“你真的不怪我吗?”
“……”
江月白端坐在她对面,闻言一顿,缓缓摇了摇首。
这并不是苏月娥想要的答案。
江月白骂她也好,冷落她也罢,都好过如此云淡风轻地摇头,仿佛对往事已经释怀,也不在意她这个人了。
苏月娥恍若隔梦,垂泪道:“世家联姻,苏家要我与江家少主成亲,有什么不对?你或许觉得我爱慕虚荣,贪恋权势,可自古以来,就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她话及此处,潸然泪下,好不可怜。
江月白唇畔微动,终于轻声道:“我不介怀。”
“可……我介怀。”
苏月娥容色微白,心有不甘道:“你可还记得从前你在春景院埋下过一坛酒?那时你许诺于我,等我待嫁之日,便与我一起开坛对饮……”
提到这酒,便不得不说起云霞城的一个习俗。少年郎在庭中埋下清酿,待及冠之日取出,赠予心爱的姑娘,二人对饮,便能白头偕老。
可是如今沧海桑田,世事变迁,苏月娥已经要嫁给江月翡,又如何能赠她清酒?
江月白眉间不露痕迹地皱了皱,语气平缓道:“你若喜欢喝酒,来日我备上几坛,送给你做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