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谁呜咽一声,众人纷纷扔掉盛水的铜盆,神色哀悼,眼眶泛红,望着已成焦炭的清竹院,纷纷啜泣起来。
“哭什么。”
比霜雪还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冷彻心扉。
众人回首,瞧见容盛不知何时起竟回了府中。他立在废墟之前,衣衫罕见地纷乱,身形狼狈,薄唇却深深抿起,眉间紧凝,冷冽至极。
“去找。”
容盛垂眸,凛凛寒意从半阖的眼中泄来。
侍从们面色如纸纷白,纵然想着这一场大火,只怕少夫人早已成了尘埃,却在瞧见容盛那冰冷的杀意后,一句话也不敢说。连忙抹了抹脸上的尘灰,匆匆到炭堆中去寻琉璃。
容盛一言不发,行到清竹院的回栏下。他那双骨节分明的手触及脏污的炭灰,一想到安琉璃有可能在废墟下,指节便微微颤抖,停顿许久,终究还是狠心拨开焦木。
一盏烧焦的灯笼忽然滚到容盛脚边。
他顿了顿,俯身去拾,恍然间不知想起什么,凝了凝幽幽深眸,心中窒息。
这是他送给安琉璃的灯笼,在他走后,安琉璃点燃了数十盏灯笼,夜风无意垂落灯盏,而引起大火……
安琉璃……
容盛眉间紧凝,些许苍白,如重重霜雪弥漫,化不去的冷冽。
他俯身,素来一尘不染的衣袖满是尘灰,语气微不可闻:“安琉璃,你生是容府的人,死……”
容盛语气渐低,狠声道:“死也只能死在我手中。”
“大人,您的手流血了!”
小青瞧见容盛手中的伤口,有方才的烫伤,还有似是缰绳勒出的淤青,不禁嚎啕大哭。
“小姐,你到底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