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看吗?”
苏凝雪微微讶异,抬眸去瞧容盛。
容盛并未作答,只是将小像收入袖中,起身离开,淡淡道:“夜已深,歇息吧。”
待他走后,苏凝雪默默坐在轩窗旁,瞧他清寂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忽然惆怅叹道:“……你不敢看啊。”
素来冷情,不与世俗半分眼光的表哥,也有害怕的东西了。
他是怕……那张小像是其他人吗?
苏凝雪心中低落,无言长叹。这一场豪赌,她好像赢了,又好像输了。
……
“这盏灯,我不要了。”
在容盛面前落下这一番豪言壮语,才回到清竹院,琉璃就后悔莫及了。失去了一盏灯,神识仿佛也在渐渐抽离,琉璃浑浑噩噩的,半点劲也提不起来。
不仅如此,容盛那淡漠的神色,清冷的身影,在都已经模糊的识海里反复浮现。
雪上加霜,屋漏偏逢连夜雨。
琉璃恹恹地伏在回栏下,一去便是三日。
容盛没有来清竹院,听闻他这几日都住在临江畔的书阁里。琉璃昏昏欲睡时总在想,自己似乎从来没有看透容盛。他们二人之间的羁绊太过浅薄,浅薄到旁人随意牵动,便能散得一干二净似的。
偏偏府中人见容盛对琉璃淡淡,又见苏凝雪遭容老夫人喜欢,便见风使舵,墙头摆尾,对清竹院落井下石起来。
以二夫人为首的众人,明里暗里地克扣琉璃的衣食。
琉璃浑浑噩噩,无暇顾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