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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天啊,她只是过过嘴瘾,哪就沦落到如此地步?

谨言慎行,诚不我欺。

容盛掩上门窗,如提小鸡崽似的将一幅等待制裁模样的琉璃扔到屏风后,又将那凤冠霞帔从沉香木盒取出,置于木架上,淡淡道:“试吧。”

琉璃缓缓睁开眼,恍若隔梦:“……什么?”

容盛轻笑一声,替她拉过屏风:“霓裳阁制的嫁衣,试一试合不合身。”

说罢,背过身去,无言等琉璃换上衣裳。

“……”

隔着一扇屏风,琉璃瞧不起清容盛的身影,只觉得这月色倾泻,一室宁静,令她无比安心。

那凤冠霞帔霞光流转,熠熠生辉,宛若九重天上的彩锻。金绣百鸟朝凤图栩栩如生,夺目无比。东珠硕硕,泠泠作响。

琉璃一边换衣裳一边问:“可是容大人,嫁衣理应由安府裁,你为命人裁衣呢?”

容盛拢着袖,丝毫不修饰,直言道:“安抚待你刻薄,不会用心裁衣。”

所以他亲自托建安最好的霓裳阁制了一身凤冠霞帔。安府给不了安琉璃的,他来给。

琉璃闻言,既感动又苦涩。

感动于容盛如此用心,苦涩于容盛说话实在太直白伤人。安府不用心她自然知晓,可他便不能婉转一些么?

“我换好了。”

琉璃系好腰间璎珞,缓缓走来。

月色无瑕,皎皎流照。伊人三千鸦丝如瀑轻垂,拢在东珠之下。嫁衣似霞,腰如弱柳,三分风流,七分妩媚。

她抬眸,眼中熠熠生辉,巧笑倩兮:“容大人,我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