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贝尔摩德会把人丢的事甩锅给自己,水无怜奈也清楚。
很快,她做出了决断——能抓一个是一个。
水无怜奈拔枪,朝太宰治点点头。
她的身份对组织只是掣肘,眼下是双向放弃罢了。
“他在里面,药效快过了。”水无怜奈终于说到了太宰治最想听的话,“他没事,但是这几天一直被注射药剂没清醒过。”
她没说的是,基安蒂“肢解分装”的提议切实得到了朗姆的考虑。
总归把人带回去才是第一要务,不拘泥与形式。
琴酒自然不会置喙组织的决定,其他人不管谁站出来反对,在这个关键当口都显得不太合适。
最后开口拦下的人还是贝尔摩德。
水无怜奈还记得自己余光一瞥,看到波本眼里暗沉沉坠着的狠意。
现在想来,贝尔摩德的举动,说不定与太宰治也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水无怜奈消失在黑夜中,太宰治则收敛了所有肤浅的笑意,指尖在门上留下几个浅浅指印,灰尘染黑了他素白的绷带。
随着暗门一点点推开,他终于看到了月城怜司。
青年被牢牢绑在座椅上,头无力地深深垂下,漂亮的银发失去了光泽,三两绺纠集在一起,像一只泥地里打过滚的银渐层,脏兮兮又可怜巴巴。
太宰治在他面前站定,缓缓蹲下,仰头,打破银发投下的薄薄一层阴影,伸手探向月城怜司的脸颊。
两天没有进食,青年原本脸颊上挂着的软肉消减下去。
太宰治的指腹摩挲上他干裂的唇,粗糙的触感、一丝丝微小的血迹从干涸的唇瓣中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