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脖子的角度怪异,似是颈部无法支撑,长长的银发垂下,遮住表情。
他跪在地上,地板被大片的血覆盖,青年身下,染血的小兔帽一角冒头。
这一刻,织田作之助万念俱灰。
“咲、”
他扑到咲乐身边,喑哑的声音在看到小孩时滑稽地卡在舌根。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咲乐从一身血污的青年怀里钻出来。
垂下的兔耳朵红红的,但仍旧好好遮着咲乐的眼睛。
“织田织田,你来啦?”咲乐歪歪头,稚嫩的嗓音与一室死寂格格不入。
直到很久的未来,织田作之助仍旧能想起咲乐天真而残酷的声线。
小孩不知道抱着她的青年已经没了呼吸。
血是温热的,但安室透指尖冰凉。
织田作之助从没有像这一刻认清人性的丑恶,而自己早已是太宰口中烂透了的一员。
因为看到咲乐的那一刻,他竟然在庆幸。
他是如此卑劣地欣喜着咲乐的平安无事。
“是我。”织田作之助死死咬住牙根,舌尖抵着下颚,艰难地回应了咲乐。
“哥哥,我可以摘掉帽子了吗?”咲乐伸手,想摘下小兔帽。
“不可以!”不等织田作之助回答,灵魂状的月城怜司先一步炸毛。
尾巴松开安室透,一下一下焦躁地甩上地板。
“现在还……”织田作之助牢牢按住咲乐沾着血的小手,他感到呼吸困难,“还不可以摘下。”
“游戏没有结束吗?”咲乐昂起小脑袋。
安室透终于走出了自划的牢笼。
“带着她离开。”他声音嘶哑,平淡却不允许拒绝。
月城怜司点点头,拍拍安室透的肩膀夸奖道:“没错,赶紧让咲乐离开这里。”
安室透捧起青年的脸,对上他黯淡的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