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城怜司想的是安室透。

他不知道対方会不会开枪,如果是他,要在平民和大义之间选择……

月城怜司想不出来,也许他太软弱,没办法狠下心。

但他莫名觉得,安室透不会不开枪,対方没有理由不开枪。

作为一个卧底,安室透已经走到这一步,因为一时心软而前功尽弃,无疑成了笑话。

无论如何,只要対方开枪,击中自己的心脏、眉心或是别的致命点——

下毒也可以,但下毒可质疑空间太大,到时候无法提供足够证据。

只要安室透提交组织明确的、击杀成功的证据,対方的酒号任务就完成了。

而月城怜司不会死。

很完美的计划。

只除了——

他有一点害怕。

会很疼吗,有多疼?

月城怜司逼自己放弃深想。

现在是英国的正午,太阳高高悬在上空却看不见,只几束光隐约从层叠的乌云间乍泄。

月城怜司看了眼评论,切换到实时。

[从惊天一吻入坑透月,产粮八百篇且到处安利,结果……安室透你没有心。]

[毕竟是说出过我的恋人是国家这种狗屁话的人。]

[散了散了,透月跌停了属于是。]

月城怜司想起那天晚上対方沾满水汽的冷厉眉眼,微微抿唇笑了。

“恋人是国家”?意外地很合适安室透。

瞄准镜里,银发青年心情很好,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甚至少见地笑了笑。

浅蓝的瞳孔璀璨无比,叫安室透想起那晚的月亮,倒映在海里,波光粼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