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玄衣人从后面控制住她。

“你是谁?你走开!别拦着我!!”

玄衣人知道她迟早会想起来,但没想到是这个过程会是这样痛苦。不久前她还扬言要逃出去,如今她却是连出门都难了, 一个没有自知力的疯子, 什么也做不了。

无法挣脱的她,唯有痛苦地哭泣。冰冷的眼泪打在他手臂上, 竟然显得灼人。他抱着她,在她耳畔温声安慰:“别怕,会好起来的。你就是你,是我的……不管你有什么的过去,有些事情都不会因此改变。”

她太过于伤心,他的声音太过低,以至于有些字眼在她耳中变得模糊了。

这一刻,她对身后宽广坚实的胸膛产生了深深的依赖与眷恋。她第一次放弃了强撑,虚弱无力地靠着玄衣人,像是大海中的浮木。

这种依赖愈演愈烈,让她不再想逃出去。她逐渐习惯于生活在这僻静山林之中,亦逐渐习惯身边有他,一个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浑身上下黑漆漆的怪人。

她时疯时好的情况持续了大半个月,后来慢慢地就安静了下来,有时整日里甚至连一句话都不说,就爱望着外头发呆。玄衣人问她怎么了,她只是摇头,顶多回一句:“在思考。”

这一天,仙境奇居的走廊上,坐着那素衣伶仃的女子,令人光看背影就感到心动。她披散着一头光可鉴人的黑色长发,任凭微风肆意吹拂。空气中有点片飞花,以及醉人香气。这似乎是个普通的午后,与平常没有什么不同。

但当玄衣人从屋子里出来,望着那背影的时候,心里就生出了强烈的预感,有什么东西,改变了。他听见她以云淡风轻的语气道:“你来了啊。”仿佛她等了他很多年。

“今天的早饭不和你胃口吗?”玄衣人向往常一样在意她的吃穿睡行。

“我突然想吃金陵城的鲈鱼清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