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塔库栗并非不知道,他心中大概有方向,只是……脑海中下意识浮现,那天坐在医务室窗台上穿着病人服的宁宁,他下意识的不想,至少不是在今天让她做出选择。

“当然。”少女悦耳的声音带着笑意,她说:“在那之前,我可以先用卡塔库栗哥哥送给我的钢琴,弹奏一曲之后再揭晓答案,可以吗?”

“当然可以哦~”大妈像所有慈祥的母亲一样对女儿提出的要求无止境的包容。

我坐在钢琴前,双手轻轻搭在琴键上,水晶的键面光滑又带着凉意。

“真是一把好钢琴。”

我自言自语,闭上眼,深呼吸。

‘别碰我,你这个恶心的怪物!’

‘自己选择吧。’

‘生日快乐。’

舒缓的音乐在指尖中流出,一时间周围全部寂静下来,即使不去看,我也能感受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我身上,而我的目光只专注于琴键。

我想过从窗台上跳进海中一死百了,可脑海中雷切尔和盖文的身影挥散不去,阻挡了我的脚步,他们仿佛再对我说,‘不可以,你要活下去’。

突然轻缓的音乐变得激烈,如死神夺命的警钟一样敲击着人们的耳膜。

太自私了你们,死去的人哪里会懂活着的人的艰辛和痛苦,为什么要阻止我?为什么不让我去死?!

自作聪明以为自己无所不能,结果确是害死了自己真正的家人,一切是我自作自受,我厌恶夏洛特·宁宁,却也没有勇气和资格在去接受贝雅托莉丝之名。

我是罪人,为了一开始就不存在的‘自由’我到底杀了多少人,做了多少违心的事情,已经破烂不堪了,已经没办法在坚持了,让我死了不好吗?为什么还要我活下去?活下去会有什么好事发生吗?!

高昂激烈的琴声仿佛在代替我嘶吼,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