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迁皱了皱眉,心想那个闷木头,能跟我说什么。
难怪昨日楚灵越会如此生气,他受托办事,事后本就要听许多闲话,可他还是这么做了。
但之后自己非但不领情,还要同他阴阳怪气地说话,如此不知好歹,换了谁都要生气,更何况那人是楚灵越。
楚灵越这人行事一向就带点极端纵性的意味在里面,有时甚至还会显出一点不要命的疯狂来。
谢迁记得曾经有一次威云将军府的二公子李凭风好像弄坏了楚灵越的什么东西,楚灵越当场就把李凭风的课桌给砸了个干净,不过这李凭风本就是个纨绔,谢迁同他之间也有龃龉,当时他还觉得没什么。
可后来李凭风大约是不服气,竟又约了楚灵越去赛马,说是谁输了谁就得当众鞠躬道歉,此乃各凭本事本无可厚非,可谁料那李凭风竟使阴险手段给楚灵越的马匹下了药,那马刚跑出去没多远就发了疯。
不过他们都学过御风之术,此时只要弃马认输便可安然无恙,可当时楚灵越周身竟显出一股悍不畏死的气质,非但不弃马,还趁机将李凭风一块儿拉到了他这匹疯马上,压制得他几乎动也不能动,随后便任由这马撞碎马场围栏,最后几乎就要往悬崖之下奔袭而去。
谢迁当时拼了命地喊楚灵越,他这才在最后关头弃马而下,堪堪停在了悬崖边上。
当时李凭风吓得半死,整个人不住哆嗦,裤子都湿了半边,看楚灵越的眼神更是仿若无间修罗,而从那以后,也再没人敢同楚灵越多废一句话。
而此前谢迁对楚灵越说那婚约没有分量,那么他自然就要去把它变得有分量,才不会管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念及此,谢迁不禁想,难怪他几年之后能做出那样离经叛道的孤绝之事,原来这一切也并非毫无征兆。
也是这时,谢迁才真正意识到,他把三年前后的楚灵越混为了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