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尔皱了皱眉,直接一个跨洋电话以迪士尼股东的身份打到总部,最后由总部致电上海迪士尼乐园,当场致电警卫将路障搬开,负责人再恭恭敬敬将他的车迎了进去。
拉斐尔戴着黑色的墨镜,将车窗完全降下,无视了所有路人好奇探究或者是兴奋谈论的视线和声音,车轮在棕色的地板上滑行,等到视线距离末端终于看到了自己漂洋过海的目的地后,毫不犹豫的一脚踩下刹车,拿起一旁的香槟玫瑰。
不知道为什么,一向果决的威斯敏斯特公爵罕见的有些紧张,明明他还不打算这个时候告白,只是道个歉的场景,也让他觉得自己心脏的跳声都快把耳膜撑破。
也许在别的领域,拉斐尔是当之无愧的王者,但是很遗憾,在感情这一块,他从来就没来过电。
再加之自己严苛的自律,造成了他如今和与外表不符的,如同一片空白的感情经历。
老实说,如果没有宗祁这个命运美好的意外,拉斐尔其实是准备好执行在精神与肉体双重方面保持中世纪苦修士的标准,而且时间是一辈子。
不过若是有了这个意外……
他默不作声的熄了火,修长的手指抓起放在副驾驶上的香槟玫瑰,头也不回的打开车门,一边摘下墨镜,一边朝那边坐在湖边,呆愣愣看着湖中央巨大唐老鸭的黑发青年走去。
每一步都走得沉稳,果断,如同杀伐果决的将军,又像是西洋棋盘上的国王。
从来拉斐尔想要的东西,从来都得到了,这次,结果也不会例外。
“男孩,要抽烟吗?”
公爵的嗓音低沉喑哑,却如同变魔术般的从身后掏出一把盛放的玫瑰,最近的那一株差点要凑到宗祁的鼻尖上去,让他和着下午被太阳晒得微醺的空气,和着发酵似的馥郁香气,一同钻进了鼻腔中,瞬间就驱散了所有烦闷。
“玛格丽特·杜拉斯《情人》?”
宗祁听到这里就笑了。他只觉得这声音耳熟,而这只伸到他眼前的,握着花束的手也极为逼真的还原了电影中华裔少爷初次见到杜拉斯时,因为一见钟情而激动道颤抖的手。
等到宗祁顺着手臂,将视线放到那张脸上时,确实实实在在的愣住了。
因为这张脸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这个时间点的中国。
但他也是切切实实的被那双湛蓝色的,满是笑意的双眸抱了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