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mua的,总之都是没钱,重生的意义何在?
无话可说。
至于宗祁为什么会在第一时间就发现自己重生了——
因为在约莫十秒之前,宗祁还漂浮在空中,忧伤的看着自己被饿死的身体。
人饿着饿着就莫得知觉了,眼睛再一睁一闭醒来,不仅人没事,手机上的日期倒转回了三年前,浑身充满迷之力量,身上那深一道浅一道的伤疤也全都不见,之前开疮发裂的皮肤都光滑的和刚打了玻尿酸一样,肚子不饿了脑子清醒了感觉分分钟就能扛枪去维护世界和平,没想到重生一次还附带全身美容焕颜效果,不亏啊。
不过,当下还是得解决眼前的问题才是。
入眼是一间狭窄逼仄的石室,没有一间窗户,温度却不似应有的闷热,反倒阴冷无比,丝丝凉意顺着皮肤沁入骨髓,冷的直让人打哆嗦。
无数大大小小的灯盏从石室的天花板上垂了下来,散发出幽幽的暗黄色光泽,墙上的衔尾之蛇在灯光的反射下熠熠发光。
配合着深棕色长桌上摆放的零零乱乱的那些器件,脏兮兮的长颈烧瓶,随处乱放的暗黄试管,架在铁架上的满是不知名污垢的坩埚,下方冷硬的酒精喷灯似乎蓄势待发。
再转过头,架子上一溜的古籍肆意生长,乱丢乱放,杂乱无章……
要不是宗祁曾经见到过这一幕,这会儿他保不定以为自己穿越到几百年前去了。
但事实上,这处炼金术工房,真就是存在于二十一世纪的,还挂在宗祁名义上的父亲庄园名下。
宗祁从小在那个神秘的东方古国长大,从记事开始就一直跟着母亲生活。等到二十岁这年,母亲意外病故,他才遵循着母亲的遗愿,不情不愿的来到大洋彼岸的大不列颠,去寻找那位据说是个什么老钱(old money)家族后裔的贵族父亲。
说实话,宗祁一点都不想去,他和那个贵族父亲从小就没见过面,两个人就像永远不相交的平行线,除了每个月定时在银行卡里出现的一大笔钱,宗祁甚至都忘了自己还有个爹。反正他在上海活的好好的,狐朋狗友一堆,江湖人称魔都四少,小日子别提多逍遥。
不过虽然宗祁是个混蛋富二代,但他对母亲的话可谓言听计从,他妈妈叫他往东他绝对不会往西的那种。所以在母亲过世后,宗祁愣是收拾收拾包袱,告别了魔都的狐朋狗友,孤身一人来了这异国他乡。
宗祁平日里没心没肺惯了,他对老拉美尔的感情十分复杂,一方面他的确是靠着每个月一笔财富才好好活到这么大,一方面他在看着母亲日复一日擦拭相框,坐在窗口眺望时也止不住内心怨怼。
这么多年来,大洋彼岸别说是消息了,就连信都没有寄回来过一封。
在这种信息发达的时刻,只有不主动的人,根本就没有无法传达的信息。
也就只有母亲,孤苦伶仃一个人那么多年,却笑着对他说“不要怨你父亲,他是爱你的。”这样欺骗自己的假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