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云州无动于衷,是因为他从顾风弦那里得知,此次江遂九死一生,都是拜齐松寿这个老家伙所致,他不上去踹他两脚就不错了,更别提对他起同情之心。而左知秋,他对左相的感情要更加复杂一些。
望着左相,不,现在应该叫他的本名了,他的丞相之位已经被撤了下来,而且卫峋当朝就宣布了他的继任者,也就是周公正,周大人。
放眼满朝文武,只有周公正资历够、能力够、年龄还够,周公正不卑不亢的跪下去,领受皇恩,从始至终没看过穿着囚衣、如丧考妣的前左相、齐松寿一眼。
卫峋看见齐松寿就烦,摆手让侍卫把他带走,然后又念起左知秋的名字,左知秋还出神着呢,突然听到陛下叫自己,他连忙出列,跪在地上。
卫峋叫他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卫谦这么一闹腾,牵引出了一大堆问题,而该革职的革职、该杀头的杀头,前太子在当地驻扎多年,当地居然没有一个人察觉,这简直闻所未闻,卫谦撤了当地知府和县令,前者贬去穷苦土地种红薯,后者则带着一家老小直接退休了。
这还是因为江遂求了一句情,说这个县令虽然没发现过山上的异样,但他确实是个有良心的父母官,于是,卫峋意思意思,赏了他几年的俸禄,让他赶紧把闺女嫁了,找块田地去过收租的晚年生活。
这些官走了,自然就要有新的官顶上,左知秋就是这个顶上的新官,卫峋要把他派去那个地方做知府,而且,他还把当地遗留的那些乱摊子都交给了左知秋。
听着卫峋对他的安排,左知秋感觉有些异样,他不禁抬起头,和卫峋对视之后,左知秋心底一震。
该说,不愧是陛下么。
他想要苦笑一声,但最终还是压了下去,规规矩矩的磕头,左知秋感恩戴德的领下了这个差事。
那位知府已经走了,这个调令十分急,于是,左知秋下了朝就回去收拾东西,晚上天还没黑,他就得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