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遂从没出过远门,他也不知道这条路的尽头是哪里,这一路上没有什么风景,走了两天,他连一条河都没见过。九月份马上就到,现在是深秋和初冬的交界,草木凋零,到处都是一片萧瑟,越往前走越荒凉,连树林子都是光秃秃的,一副鸟不生蛋的模样,沿途他打听了一下,原来这是去西域的一条支路。

不算官道,官老爷们嫌这儿荒凉,不愿意走这里,普通人怕强盗和土匪,也不敢来这,只有经商的商贩,图来回便利、不用交税,才会走这边。

西域啊。

江遂睡醒了,捏着大包子,表情有点苦。

这不是流放的必经之路吗?

他这一抓阄,居然把自己给主动流放了?

算了,走到哪是哪吧,谁也没规定他一定要走到头,他这一路也不是直走的,看见岔路他就拐进去,发现里面不喜欢,他还会再另选一条大路,他琢磨着,中途要是看到什么特别喜欢的地方,就此安家也未尝不可。

江遂安静的坐在一楼吃包子,旁边还有很多别的客人,有的是商队,有的就是本地人,商贩们信奉和气生财,走到哪都能和同路人聊到一起去,这不,江遂邻桌的两队人马,吃着吃着,就开始胡吹海侃了。

“京城最近不太平啊。”

“别说京城,现在哪里都不太平。”

“怎么说?”

“我这天南海北的到处闯,走的路多,见得也就多了,老弟,你就没发现,现在强盗越来越多了?”

另一人有点迟疑,“没有吧,强盗不是一直都有吗?”